歌尽桃花扇底风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穿越千年沧桑,透过词人的《鹧鸪天》,仿佛又见秦楼楚馆。在那烟雨楼台、花前月下,一柄团团的桃花扇仍然在轻轻地摇动,还有异性恋人久别重逢后的惊喜欢娱之状。或许就是那一丝丝香甜的暖风寄来了一寸柔肠,爱恋的情怀如春天的灵魂就附在了你的身上,让人一直惦着春的相邀。
古人的一首好词,流芳传颂。无数后人在欣赏中查史断句,揣摩研读,使得桃花扇底透出来的花香,阵阵飘渺来袭,随风潜入夜,吹开情花万种。所以,从古到今男女痴情爱恋的情怀从来未改。只是由于时代的变迁,不见了那些手摇团扇、樱桃小口、粉面含春、娇态百媚、桃花团扇半遮面的小姐、士女们。她们歌罢谢幕,已经成为了只是留在字面上的人和事,或者说已经成为了世俗的过往。
梁祝的故事世人皆知,整个情节演译的是:相识、许婚、重见、另配、生离、死聚。二人生未能同寝,死却实现了同穴,英台最终遁入了梁山伯的墓穴。
南徐士子只爱陌生人,不惜用生命飞蛾扑火般去获取一个女子的芳心。他所展现的是自己单一方面心田一脉深情的风光,“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没想到却真就感动了那女子,生死相随、纵身入棺,以命殉命。如此这般,却也不必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今日今时之人开放浪漫,网聊、视频、短信、微博,方便快捷,隔山隔水难阻音容。这与古时之人相比,少却了多少相思和遗憾。但也有人刻意游戏人生,做出了一些超乎寻常的行为。比如个别极端的什么“一夜情”、“过把瘾就死”等等。如此无赖行为,只是为了得到一种现实生活得不到的“快乐”。说这是专一的痴情,不如说是荒淡无稽的疯颠,远远不及古人“歌尽桃花扇底风”那般浓情厚韵的纯粹和深婉。
近日看了彭祖贻、胡雪梅合著的惊悚推理小说《越过雷池》,书中黎平的那份理想和抱负值得赞赏。她放着亿万资产不去打理而归于文学,就是因为文学可以给她一个超出世俗的另一个空间。但是,再怎么超出,人又总是还要生活在世俗中,只要有世俗的需求,就不会甘心空置情欲。是人就有人性的本真,只是爱恋的方式不同而已。
要说尘世的爱恋和欢娱,还是英国狄更斯说得好:“成熟的爱情,敬意、忠心并不轻易表现出来,它的声音是低的,它是谦逊的、退让的、潜伏的,等待了又等待。”这种爱恋的形式是心仪的精神享受,有纠结、有追求、有格调、有幸福,它是在不断渗透中去争取。无论结果怎样,整个过程总是真切感人的。
电视连续剧《红色追击令》里的冯伯元与梅若锦相恋,她苦苦等了他十六年。他归来时,爱情不减,相爱如初。由于命运、时运的捉弄,两个人的爱情波折跌宕。先后经历了追求、放弃、绝望、另找新欢的曲折过程。可当他再次出现时,又是呼来唤去,怨恨和纠缠演译了一个女子的真性情。
曾经亲眼目睹过现实生活中有一对青年人的爱恋和欢娱。他个高俊朗,还是一名人民教师。她,一位普通女工人,且长相平平。为了追求他,她多次以借书和还书为由来往接近,日久生情,逐渐由好感发展到了相爱。两个人互相鼓励,相敬如宾,后来果然是事业有成,家道中兴。也正应了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之说。借书还书似乎与《白蛇传》里借伞还伞异曲同工,但是却更有品位,既不失浪漫,又显高雅。如此现代文明,也不逊“歌尽桃花扇底风”的那般风情。
还是赞成周国平说的那样:“真正打动人的感情总是朴实无华的,它不出声,不张扬,埋得很深。”也就是说,唯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找到踏实的爱和温暖。无论多么古典和现代,都是对于内心爱的那份灵魂的寻找。春去春又来,企盼的是那场杏花春雨,当歌的是那份难得的温柔和真情。
编辑:开门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