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抢渡红河

 

  

  

  上世纪六十年代,美帝发动越南战争,越南民主共和国请求中国派兵援越抗美。1966年9月4日,中共中央军委下达命令:组建中国后勤部队第七支队,开赴越南。

  七支队的任务是紧急构筑红河三角洲防御工程——“河内防卫圈”——河内外围以坑道为主的永久性御敌工事群,其战略目的是加強越南首都河内的防卫能力。

  1966年10月,七支队各部陆续到达广西边境集结,预期向越南开进。11月25日先遣队入越,12月21日傍晚,支队长赵东波、政委徐克林率七支队指挥部、直属分队梯队出关。

  车队穿过友谊关,踏上了越南国土。越军吴上校前未迎接,向赵支队长介绍七支队将要经过红河的地情敌情,美机对红河的封锁,给七支队设了一道“天险”。

  赵支队长想,当年红军长征时,敌军前堵后追,我红军冲破敌人重重围困,克服千难万险,二万五千里走过去了。现在,我们面前的几百公里,一条红河算什么?就算是“天险”,我们一定能跨过去!

  赵支队长作出行军部署:“部队白天在越北山林隐蔽宿营,夜晚抢渡红河!”

  他便马不停蹄,带领指挥组直奔红河针渡口码。红河针渡口是我南线部队,插进到河内以南地区要过的7个渡口之一。河面宽800多米,越军第三军区为我军在渡口配置了4个门桥供车辆漕渡。每个门桥一次只能载3~4台车,每夜可渡80~100台车。渡口是敌人重点轰炸封锁区,两岸地形开阔,道路狭窄,难找隐蔽疏散地。必须严密组织,每晚安排一个梯队抢渡。

  赵支队长站在红河岸边,举起望远镜观察周围,两岸水稻收割已尽,地面裸露,全是一望无际的褐色土地,只能利用夜色掩护抢渡。他放下望远镜,凝视前方,脑海里再现出三十二年前红军长征抢渡金沙江、大渡河的情景;十六年前鸭绿江、清川江上美帝飞机狂轰滥炸,也阻止不了志愿军前进的步伐。今天,眼前的红河,我们一定能胜利跨越!赵支队长对身旁的炮兵室主任孙志明下达命令:“按作战方案,高炮掩护,乘夜色抢渡红河!”

  白昼过去,夜幕降临。车队冲出越北山林,到达红河岸边的针渡口。大家都想看看红河是不是红如血色?怎么个险恶?

  队伍在红河针码头排队分批渡河,汽车熄火闭灯,天地一片漆黑,河面传来“突、突”的轮渡船动力机器发出的声音。

  “呯!”防空警报信号枪响。突然间,河两岸万道金光直射夜空,黑暗的天上火星闪闪,地平线上也不时出现一团团火光和传来“轰!”“轰!”爆炸声。敌机扔炸弹,我高炮部队拦击,天空闪灼着火花,夜空织出了擒敌天网。

  激战过后,大地恢复平静,天空依旧黑暗。码头上又动闹起来,汽车一辆接一辆上渡船,人车装载好立即离岸,岸边等待的车又向码头靠近。

  突然,车队后面开来一辆小车并不停地按喇叭,直超车队,车都停下来让道。原来是一辆苏式嘎司吉普车,到码头边停下,车上下来3个人,走在前面的一个是苏联军人,跟在后面的是越军上校,上校个子很矮,模样却像小鬼放大屁——神气十足:“我军导弹部队的苏军顾问和苏联技术队要过河,安排先渡!”越军上校用命令的口气对渡口管理人说。

  苏联人搞“优先”这不是第一次。1966年5月,我国“红旗”货轮送援越物资至越南海防港,正待入港时,却被越方安排在港外等候,让后来的苏联船只先行进港。美机突至空袭,造成我“红旗”轮被炸,船长周茂臣,副政委马传珠,水手张祥彬、谢茂良、方淑通牺牲,援越物资损失大半。

  此时,赵支队长严肃地对渡口管理人说:“如果让道苏联技术队,就打破了我的部队过河的计划了。我们既不能停在红河岸边,更不能退回越北山林!”赵支队长义正词严的话,如同刺破了矮上校的气球。没了“神气”的越军矮上校和苏军顾问垂头丧气地钻进了苏吉普,开着大灯按着喇叭,掉转车头去了。

  赵支队长下达命令:“部队全部出山,向红河靠拢,船到即上,迅速渡河。”

  码头上灯光闪闪,河面上船声突突,渡轮在河面穿梭往来。到达南岸的车辆快速驶离码头,奔向目的地。谁也没有留意去看红河水的颜色是否是红的。时间一分连一分地过去,汽车一辆跟一辆地上船,渡轮一艘接一艘的离岸,一切出奇地顺利。

  赵支队长带着指挥组上了最后一艘渡轮。他站在船头,听着波涛拍打船舷的声音,看着东边天空出现的红霞,激情涌上心头:“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他轻声地朗读毛主席的诗词。

  到达南岸,赵支队长吸了一口有浓浓的红河水气息的空气。今夜,我军经受了严峻的考验,红河给他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第二天,媒体披露:香港(大公报):“中国大陆一个机械化师雄纠纠、静悄悄,穿山林,跨河流,消失在红河两岸的丛林之中……。”法新社:“红色中国又一支志愿军部队秘出镇南关,长驱直入红河平原,美利坚最先进的机群也无法阻止……”

  千军过红河,天险任我行。第七支队是战斗在最南端的中国援越抗美部队,是有史以来跨过越南红河的中国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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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兵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