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影：贾寅泽

 

掰玉米

 

九九重阳天高气爽阳光灿烂

没有去登高望远望断南飞雁

没有去插一束茱萸表达心愿

没有去著名风景区流连忘返

没有邀上好友畅饮推杯换盏

来到乡下农家帮助抢收玉米

不去领取一天二百元的工钱

不吃蒸糕不吃烩肉也不吃剁荞面

只吸一口田野里的新鲜空气

只喝一口沟里流淌着的清泉

将当年农村的生活再次体验

 

清晨，地里的庄稼布满露水

象慈母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头发和脸

触落一滴露水凉丝丝地滋润心田

一个个金灿灿一尺多长的玉米

“咔嚓”“咔嚓”从手中飞快地分娩

心里像迎接新生儿一样畅快甘甜

一袋又一袋“宠儿”装满了三轮车

农家的院里堆起一座金山

深深感恩黄土地慷慨馈赠

老农喷香的旱烟陶醉了整个小院

 

砍秸秆

 

玉米掰完了要砍掉秸杆

让长了一年庄稼的土地歇一歇缓一缓

来年再疯长豆瓜藤蔓再结出桃红棉白

后生抡圆镰刀砍菜切瓜般地酣畅

“嚓”“嚓”“嚓”一棵棵高大的秸杆

旗杆般排开纷纷倒下

终结了一年的使命回归自然

被甩在后边老农的腿曾遭车祸打着钢板

不象公务员国企员工退了休享受清闲

眼看要过八十大寿了不听儿女们劝阻

依然勤耕不辍对土地金子般地爱恋

在尖刀一样布满秸茬的地里行走

颤颤巍巍磕磕绊绊趔趄连连

像风浪里的一只小船颠簸向前

一根秸秆吃力地要砍几下才能砍倒

一不小心绊一脚疼得犹如针扎了一般

捆扎一堆一堆秸秆弯腰蹲腿很是艰难

老人就像地里一棵待收割的玉米秸杆

熟透了干枯了终有一天被割倒回归自然

 

扑下身子痛快淋漓收割秋天

 

不顾骄阳火一般炙烤

不顾嗓子火一般冒烟

不顾缨子四散飘散的黑粉飞尘

往眼情里钻往鼻子里钻

往咽喉里钻往肺里面钻

（擤出鼻涕咳出痰都是黑的）

不顾叶子刀子般地刮耳割脸

不顾汗水顺着脖子流淌浸透衣衫

不顾手上串串血泡指甲撕裂

不顾蚊虫频繁叮咬背痛腰酸

飞快地掰着玉米砍着秸秆

扑下身子痛快淋漓收割秋天

心情得以放松筋骨得以舒展

亲近了黄土地读懂了粮食

读懂了李绅诗里的盘中餐

 

夕阳里，收割机在欢唱

 

收获的季节农村一派繁忙

柳荫下女人们在收获过冬白菜

碧绿的脆嫩映衬着芨芨草的微黄

夕阳里，收割机在欢唱

一棵棵长得很是高大的玉米

在飞快突突的收割机前乖乖投降

吐出一车又一车的硕果

被一趟又一趟运回归仓

瞬间，一大片玉米就收了个精光

 

再也不怕阴雨连天抢收抢割

再也不怕梁上君子顺手牵羊

再也不用火天火地昼夜奔忙

再也不怕汗蚀双眼皮肤灼伤

夕阳里，收割机在欢唱

唱得老农心情多么舒畅

 

2023.11.5.写于银川



 

编辑：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