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对我不过如此

艾哲文

对于春天

我曾经寄于厚望过多

而春天之于我

说起来也是不薄

寒冬里有远远的一星篝火

让我把住渡过冰河的精神之舵

初春时有嫩黄柳芽、蓓蕾骨朵

让我感觉了世间的一线生机

随后把稍纵即逝的各色花朵

炫富般地展播

吸引我眼球，让我迷恋

从此无法摆脱

更难自拔的是

它告诉我：后面硕果多多

我也就信了，于是把耕耘与拼搏

当作誓言写进扬帆的诗歌

年年岁岁，春天来来往往

悠哉游哉

岁岁年年，春天速来速往

一晃而过

晃来晃去，快如几十道闪电划过

如今的春天一如既往

而我却不断地发生丢失

丢失了许多许多

我的乌亮乌亮的头发去哪啰

我的无忧无虑的少年去哪啰

我的激流勇进的青春去哪啰

我的气吞万里如虎的壮志豪情去哪啰

还有等等：去哪啰去哪啰

我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甚至转向渐弱

好像跌进了一个又一个

倒春寒的冷锅，抑或漩涡

是的，春天就是一个漩涡

一个冷了又暖、暖了又冷

冷暖交替的漩涡

我就一次又一次掉进了它的漩涡

也可以说是圈套

把我套牢，无法达到想要的生活

人说春天多么美好，多么快活

我说此论我也认可，但是

却总是那么短渐

以至古人也兴叹一一

花落去，奈若何

奈若何兮花落去

鸟惊心，花溅泪

花溅泪兮比雨多

世间万物皆如此

春天春天也不过如此

如此如此奈若何

（202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