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读书札记18 《读无愁河的浪荡汉子》遐想
作者提到的黄永玉
读这6本书，我先后写了11篇札记（包括这一篇）。这些日子，我满脑子都是黄永玉。睡不着时，或醒来懒得起时，就想一些黄永玉的故事。
我老伴现在也在读这套书。她读得慢，读着读着就时不时地笑起来。她笑起来就来打搅我，说：“黄永玉怎么是这样个人呀？”“黄永玉怎么这么逗？”
老伴的笑，发问，交流，更让我满脑子转着黄永玉。
譬如，书上写，序子（黄永玉）被大人领着去一家串门（带有相亲的性质）。大人们在说话，序子见床上放有一把口琴，他惊喜之余，就拿起口琴吹起来，吹了一曲又一曲，吹着吹着就坐在人家床上。再吹着吹着就脱掉鞋子仰躺在人家床上，还翘着二郎腿晃着吹。吹到他不知怎么被领回家了。从此两家再没有往来。我老伴就笑着说“黄永玉真逗”。我就得跟老伴说，这种人单纯，专一，成也是他败也是他。
还有，她看到书上写的序子在集美学校上学时，一个负责管理卫生的教职工，在检查学生卫生时，在序子床下的抽屉里，看到用报纸包着一团东西，就打开看，吓得“哎呀”一声差点背气晕倒过去。原来报纸里包裹的是两个人头骷髅！这是序子在一处野坟地里捡的，他拿到河里洗净后，包裹收藏起来的。学校让他赶紧扔了，不然要给他记过处分。老伴说：“黄永玉是什么人呀？怎么这样？”
我当时正在健身，就停下器械对老伴说：“你还没看到，后面还有呢！”我说，黄永玉小时候在老家看刽子手杀人，那时执行死刑还不是枪毙，而是砍头。人家上午砍的头，他下午放学回来，几个孩子就在刑场里，提着被砍掉头的人的头发，互相投掷着玩（耳朵经几个小时后已不能提了）。我老伴听得毛骨悚然，连忙说：“别说了，别说了！”
我说“这种人见过世面，所以后来天不怕地不怕。”
黄永玉说他不怕鬼，说他做梦从来都不是鬼追他，而是他追鬼。鬼翻墙要逃跑，他还抓着鬼的腿往下拽。
我读过一些不怕鬼的故事。有书生夜读时，鬼进来，说自己是鬼。鬼瞪眼，书生也瞪眼；鬼呲牙，书生也呲牙；鬼伸舌头，书生也伸舌头。鬼无计可施，无聊而去的。有宋定伯自称自己也是鬼，与鬼同行，天亮前捉住鬼不放，吐口唾沫把鬼变羊，拉到集市上卖钱的。还有些鬼变美女的故事等等。我觉得黄永玉不怕鬼、梦中捉鬼，可能受宋定伯的影响较大。
说远了。再说回来。
读这6本书，老伴经常提及的、我经常思考的是这么几个问题：
1、黄永玉在集美学校，读到初二，留了5次级。这级是怎么留的？这学是怎么上的？黄的三叔还是这个学校的董事，还专门请黄永玉偏科的老师、经常考试某门课不及格的老师吃过饭。黄永玉也觉得吃过饭后老师可能会在他的试卷上加点分，结果是1分不加，主科分不够就留级。由此我觉得，这集美学校好，师道尊严，教学质量高，风正。
2、黄永玉爱打架。小时候的事不说。17岁时差点把人打死。和梅溪谈恋爱了，梅溪家人反对，他知道梅溪的父亲在外地，就问梅溪家里还有几个男人，想去打架。只是当得知梅溪家只有一个16岁的弟弟，一个5岁多和一个1岁的外甥后，才觉得下不去手而作罢。后来在上海、在香港闯荡，不是不想打，是惹不起，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才收敛的。
3、黄永玉小时候是个野孩子，这从他爱打架、提着死人头掷着玩，就可见一斑。怪不得他12岁时，小学刚毕业吧，他母亲就让他舅舅带他离开凤凰城，去长沙他爸爸那里，后来又被叔叔带到厦门。其实他家里还有4个弟弟，需要他这个老大带弟弟的。但母亲还是把他送出去。我觉得并不是因为家里穷得厉害，也不是家里不需要他带弟弟，而是母亲觉得管不了、管不好他了，才把他“赶”出去的。这套书的开头，就是他被带到长沙时，他哭着对他爸爸说：“不是我要来的，是妈叫我来的。”
4、黄永玉爱画画，会剪影，钻研木刻。靠这一技之长，他讨人喜欢，他结交朋友，他谋得生路。而且这条生路越走越熟，越走越宽，越走越广，越走越高。可见，人是一定要有一技之长的。
5、黄永玉的遗嘱很感人，很唯物，很霸凌。但不知其儿女是不是真的完全照办了。从一些材料看，黄永玉生前出资在家乡建了9座桥。俗话说：“行善莫过于修路，修路莫过于修桥”（铁道兵受到老百姓的尊重和爱戴，就是因为铁道兵为人民修路架桥）。黄永玉为家乡父老乡亲建了9座桥，这功德无量！所以家乡在凤凰城为他建了个很大的纪念馆，比沈从文的气派。我想什么时候去看看。
6、《无愁河的浪荡汉子》这书名不得不让人想起莫愁湖与莫愁女。无愁河对莫愁湖，浪荡汉子对莫愁女。关于莫愁女与莫愁湖，有5个版本，一是湖北郢州（今钟祥）的莫愁女与莫愁湖；二是河南洛阳的莫愁女与莫愁湖；三是江苏南京的莫愁女与莫愁湖；四是第一个版本的不同说法；五是第三个版本的不同说法。我想找有没有湖南的莫愁女与莫愁湖，没有。没有就算了。不说了。
7、黄永玉原名黄永裕。是他表叔沈从文说，“永裕不过是小康富裕的意思，适合一个布店老板，应改成永玉，它代表永远光泽明透。”我觉得，“裕”字是有衣有谷，是不缺吃不缺穿、或者丰衣足食的意思。“玉”不仅光泽明透，还有坚韧、纯洁、吉祥、驱邪的含义。“裕”，物质方面的内容多。“玉”，精神方面的含义广。黄永玉是先“裕”后“玉”，既“裕”又“玉”吧。
钮鲁生 2023、8、13
（本版编辑： 老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