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渊青病故,作品纪念原创 梅梓祥

 

 

渊青病故了,今天中午。

昨天晚上我写的公众号无意写一句“感冒了”,一位曾经的同事留言,让我注意身体、“保重”,告知赵渊青“病危”。我给中铁二十局打电话核实,已“弥留之际”,刚才获悉中午时分病逝。今年38岁。

我很悲伤,一位多么好的人,优秀的记者,重情重义的朋友。

渊青是青海人吧。他原在中铁十七局,后来调到二十局,一直从事新闻报道工作,生前职务是公司新闻科长。他特别勤奋。我当编辑,他在我编辑的文艺副刊发稿多,在别的版面发文章更多。他多才多艺,新闻类消息、通讯,文艺方面的散文、诗歌,新闻、艺术摄影,都涉足,皆达到较高的水平。

于我来说,有个人的交情。编辑都喜欢有才华的作者。渊青的综合素质高,有追求。我对他说过——并不是任谁都谈的话,主要是励志方面,短期奋斗与远大理想的关系处理,以及具体作品的优缺点。他西北人,魁梧,大脸盘,皮肤也阳刚。他也时尚,衣着光鲜、潮。谦和,讲话声音不高,头微低。有一年,他在报社轮训吧,我买手机,让他推荐品牌,他陪我到商店选购。苹果手机、价位,都是他定的,给我讲理由,一定要为我付款。他是真心的,让我放心——绝不会用单位公款,“披露”他个人的家庭富裕。我没有应允。我退休以后,他给我寄过一箱青海青稞酒,我当时网上搜索价格不菲;不会更早——大概去年,他打电话给我说,他从家里翻出几张宣传画,要送我。我说:“字画不占地方,自己留着是纪念。”……

这么好的人,没了。

 

2024年度《中国铁道建筑报》新闻报道先进个人,赵渊青名列第二。

我看看《中国铁道建筑报》电子版,他2024年在报社数以百计的记者、通讯员中,发文章综合得分名列第二。搜他的名字,几十页都有“赵渊青”,最近的一篇是上个月21日,他和潘卫合写的消息《埃及美的冰箱生产基地项目全面启动》;能搜到的最早文章发在2009年10月3日,与杨春杰合写消息《轮流“讲课制”提升学习效果》。他在新闻工作岗位已有15年奋斗历程。

 

我对中国铁建的新闻从业人员了解、熟悉,有感情,渊青尤甚。我本应该将渊青的文章多读、细读一些,写篇丰厚的读后感;因为也在微恙中,又时有同学、战友或病或亡的负面音讯,便“惜命”匆足选两篇有代表性的作品发表,以及渊青的2篇摄影作品。

一篇是他写的《我的老班长》,讲述他刚入职当测量员,班长对他的关心、鼓励,虽然都是平凡小事,当他后来“高升”,与老班长依然联络“热乎”,有情有义之人,不像鲁迅先生批判的那种“一阔脸就变”。这篇作品也具有代表性。渊青创作的文艺作品以筑路工地和亲情为主,《我的老班长》恰是一线人物的艰苦生活和他的个人感情。武煊写的《从测量员到记者》发表在10年前的报纸上,宣传渊青热爱新闻工作及写作成就。现在的渊青,其成果可谓丰硕得多。但渊青初心如一,爱学习,能吃苦,对企业富有责任感,不断超越自我,一以贯之;奔波于万水千山,报纸、网络的佳作“遍地开花”。渊青的成长之路,是中国铁建新闻从业人员的缩影。《秋染格尔木》,颇有油画效果;《传承》,工地寻常人物,也是渊青不为人知的心愿。

我的老班长

赵渊青

“班长,忙完这阵子一定去敦煌转转!”和老班长赵树伟又一次热情寒暄后,我们再一次用“有时间坐坐”结束了聊天。

细算下,有5年时间没有和老班长见面了。这些年,虽然和他有过聚聚的打算,但是最终都未能实现。反倒是大家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在山西,他在河北;我到太原,他又去了晋中;我到了西安,他则去了“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当金山……其实,班长不当班长已经很多年了,但是无论他当队长还是经理,我都习惯称呼他为“班长”。

刚参加工作那年,我被分配到位于邯郸的一个市政项目,成为一名测量员。赵树伟就是我们测量班的班长。那些年,工地条件不如现在,我们一起做内业资料,一起钻皮卡车跑工地,紧挨食堂的那间小屋就是我们测量班的集体宿舍。

邯郸项目负责建设一座市郊的景观斜拉桥,虽然管段不足4公里,但是要跨过几条大型铁路和高速公路,而且主桥塔柱高达100多米。每天早上到了施工现场,班长要爬到老居民楼顶去观测仪器,技术娴熟的两名测量员要穿过公路去主塔上跑前视,没有实战经验的我则需穿过铁路架设后视仪器。每天大家分开工作前,除了分配工作任务,班长还要叮嘱安全通行的问题。

“铁道口的通行灯一定要留意!”“别逗留,快速通过!”……虽然时隔多年,但是每每想起班长,这些简单的叮嘱依然萦绕耳旁。入职两个月时,班长让我尝试爬主桥跑一次前视。为了确保我人生中第一次“高空作业”万无一失,在我登上主桥前,班长特意叮嘱两名技术人员给我“带路”。

那是我第一次上到主桥——作业平台在高60米的半空中,脚下的空间就一脚宽。低头一看,我顿时双腿发软,双手紧紧握着模板边沿,一动不敢动。“不着急,先适应一会。实在不行,就慢慢下来,安全绳一定要绑好!”对讲机里,班长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在班长的鼓励下,我跟随着主桥的浇筑,爬到了70米、80米、90米……

大桥尚未建成,我就调至公司党委宣传部。再一次见到班长时,已经是1年后的事情了。赵班长不再担任测量班班长,当起了隧道斜井作业队的队长。

得知我来项目部出差,班长特意给我来电:“斜井这边没有信号,晚上去项目部找你。”那天晚上,斜井内一台设备出了故障,班长未能如约来到项目部。次日,我特意翻山越岭,来到他们作业队驻地,班长才刚刚从隧道内出来。他蓝色工作服上沾满了混凝土喷溅的泥点。“班长早!”激动的一声问候后,我才想起,班长已经是队长了。

后来,我来到西安,班长去了玉门关外的当金山修建铁路隧道。项目上场时,我曾在那待过一个月,无人区里的风沙暴雪现在想来都让人内心瑟瑟,但班长已经待了快5年。

“从敦煌回老家的时候,我在西安转车,到时候可以坐坐!”“等完工通车了,我们好好聚聚!”……和班长的约定,有时因为他忙,有时因为我出差,始终没有碰到面。但是,每次在电话里聊起来,大家热情依旧,就像很多年前那样,他是我的班长,我是他的士兵!

《 中国铁道建筑报 》( 2020年08月29日 5 版)

 

赵渊青的风采。

 

从测量员到记者

武煊

2008年8月毕业于南昌工程学院工程测绘专业的赵渊青,担任的第一个职务是十七局集团五公司邯武项目的测量员。因热爱写作和摄影,2009年5月调到公司宣传部,成为一名专职通讯员,2014年5月成为《中国铁道建筑报》一名记者。

从通讯员到记者的6年时间里,由开始在《中国铁道建筑报》上的火柴盒、豆腐块大小的小消息,到逐渐能上头条的人物通讯,再到图片新闻,他至今还记得在《中国铁道建筑报》刊登的第一篇文章是《千年燕赵筑路魂》,第一幅摄影作品是《全面落实隧道施工钢构件制作的工厂化》,获得的第一个优秀作品是《故乡·铁建·我》。对他来讲,与其说是喜悦和收获,不如说给予了他在新闻道路上更多的信心和鼓励。

6年间,他陆续在《中国铁道建筑报》发表文章200余篇。其中5篇作品荣获《中国铁道建筑报》优秀作品奖,1幅摄影作品被评为“中国铁路好新闻”奖。他个人连续多年荣获《中国铁道建筑报》“百佳通讯员”称号。

从一名测量员到专职通讯员,再转变为一名记者,之所以有这么快的进步和成长,除了良好的悟性和文字组织能力外,还源于他的不断学习。工作之余,他不断学习《中国铁道建筑报》《南方周末》《人民日报》等新闻写作手法,及编辑美学,还分别于2011年、2013年两次到《中国铁道建筑报》学习,不仅拓宽了新闻视野,也为他在新闻生涯中积累专业知识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新闻摄影的道路上,能吃苦也为他创作了更多的优秀作品。有时为了选好角度,拍出思想,寻找合适的光线,他一等就是一天,反复琢磨,不断推翻。有时除了专业技能,还需勇气。悬崖峭壁,翻山越岭,都是常事。因此他高质量地拍摄了企业承建的一系列工程图片。正是基于这种精神,在桂武高速公路采访期间,他将正在修建双罗大桥的建设者与农民耕地有效结合起来,拍摄的《春耕》获得《中国铁道建筑报》优秀作品奖,《特殊的节日,特殊的婚礼》获得“中国铁路好新闻”奖。2015年还相继在《中国铁道建筑报》的《走小路修大路》专题栏目里刊登了3组系列组照。

他善于借助新闻舆论的力量,引领思想。为引领新员工扎根企业,奉献企业,他相继策划了《这个夏天,我们见证成长》《聆听基层的声音》《昔日“分飞燕”今朝“凤还巢”》等新闻主题。通过青年职工生动鲜活的成长故事,引领新员工快速进入角色、了解企业。其中《昔日“分飞燕”今朝“凤还巢”》还获得《中国铁道建筑报》优秀作品奖。此外,他还结合形势,相继刊发了《与共和国同行》《劳动者礼赞》等优秀作品。一次,他到海拔3800米高的敦格铁路采访,出现了高原反应,项目医生的及时提醒和医治,让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来到高原本身就是一种奉献,也深刻体会到这个无人区不能没有医生,于是写下了《无人区的守护神王医生》。

富有激情也让他的写作方法独特新颖。为展现张唐铁路项目从技术、安全、质量上在箱梁施工中的艰辛付出,他以箱梁为第一人称,刊发了《一片箱梁的奇幻旅行》,让人眼前一亮。为展现企业对一线职工生活的关心,他结合当时正火热播放的《舌尖上的中国》,刊发了《舌尖上的项目部》,并获得《中国铁道建筑报》优秀作品奖。结合建筑企业夫妻两地分居的现状,创作了舞台剧《临产之前》,不仅在集团上下受到好评,还走出企业,获得了“山西省五一文化奖”。

《 中国铁道建筑报 》(2015年07月28日 )

 

秋染格尔木 (《 中国铁道建筑报 》( 2016年10月15日 )

 

传承(《 中国铁道建筑报 》 2016年08月18日 )



编辑: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