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顾成昆
新来的演出队队员,先后被大车送到了指挥部招待所住下。爱好文艺的年轻人大多都是活跃分子,大家纷纷相互介绍彼此,马上认识结交新的朋友,招待所里叽叽喳喳非常热闹。除了托克逊来的新兵,还有几个来自不同的新兵训练基地。这次演出队一共补充了十几名新队友,有乐队的,有演员的。演出队加上原有的二十几个队友,现在已经是一个庞大的队伍了。经过开会和训练,大家很快熟悉了演出队肖华指导员,曾清光队长,还有所有的老战士新队友们。
演出队要准备一台节目,下连队为战友们演出,新队友来了以后有一个了解和观察的过程。首先是基本功的训练和提升,把大家整合起来。比如以前有些乐队队友还不识五线谱,也不会演奏总谱。演员相互之间也还有一个磨合的过程,如果不合格的还会被调走。
除了演出的任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那就是演出队要靠自己的力量修建自己的营房和设施。这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除了排练大半的时间放在了修建上。在阿拉沟小溪边上,一座小木桥旁边,左边是一大片地方是师部包括大礼堂所在地,一边靠后的地方是铁道兵第二指挥部所在地,外加一个军人服务社。一边就是演出队分到的小地盘。当然请来了给水营的老战士指导,同志们卷起裤腿,挽起手臂开始和泥打砖,然后砌墙上门,最后在房顶扎起芦苇,用泥糊上做瓦盖上就成了,那边的气候基本不下雨,因此根本用不着秦砖汉瓦。边干边学,奋斗了一个多月,不仅完成了一个四合院的工程,还盖起了伙房,饭堂,猪圈,最后还开辟了一块菜园子。在修建过程中,丁铁军等表现很好,因为经受过农村锻炼,已经具备一定的体能。但是梅松,白雪,白成昆,还有张四果这些娃娃兵他们就有点受不了,手磨破了,起茧子了,腰痛了,等等等等。在挖地平整的过程中挖出来很多药材,经打听原来是黄连根,大家都尝尝真的苦得要命,那梅松悄悄对丁铁军说:“这铁道兵文艺兵的生活难道比黄连还要苦么?”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四川话里带着哭腔,“龟儿子才晓得,跳舞也要搬砖抹灰!” 以乐队崔世鑫为首的几个北方老兵对他们几个的表现很不满意,提出了很尖锐的意见。但是肖华指导员早接到何政委的指示,那白雪,白成昆两兄妹可是北京老首长的子女,那梅松还是老红军后代,要给他们成长的机会,还要关心他们的身体。肖华指导员观察到丁铁军有大哥哥气质还比较成熟,和他们几个之间的关系也很好,就暗地里指示丁铁军多多关心帮助他们。然后还一个个找他们单独谈话,了解每个人的想法动态和家庭情况,做细致深入的思想政治工作。
后来,在节目排练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梅松,又和曾清光队长发生口角,梅松在排练中居然批评队长的音乐和舞蹈不搭调,当时正在创作排练一个表现部队夜里加班高空架桥,焊花飞溅场面的舞蹈,叫 “星空灿烂”,又名“焊长虹”。队长亲自作曲,老兵钱英编舞。这舞蹈全是男兵表演,梅松扮演其中一个角色。梅松的言辞惹怒了队长。一个新兵不知死活,屁股没坐热,还敢放肆。那曾队长是何人,他是演出队的业务灵魂,创作,指挥都是他说了算。最后还是肖华指导员出面调停,还有刘伟副指导员具体协调,暂时把矛盾压住了。
这梅松和丁铁军在招待所同住一张上下铺,丁铁军让梅松住下面。那梅松没事就爬上上铺,要丁铁军给他开胯,每次压胯三百次。他还一边享受一边做他的舞蹈场记。这不,当晚梅松刚爬到上铺,丁铁军对这次事件可是放下脸教训了他,梅松给整哭了,翻下床就去找来白雪告状。这白雪也是一心向着梅松,他们关系好的很,一个是喜儿一个是大春,这不夫唱妻和的嘛。她还帮着骂队长:“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农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那音乐是什么玩意儿,洋不洋土不土的。演员提点意见不好吗?懂不懂音乐啊,业余!”。这下丁铁军可紧张了,管了一个还要管两个,这话让队长知道了还得了。也是一边好言美语的安慰他们,一边编故事,要他们知道厉害:“这是部队知道不?咱们是当兵的人,得罪上级违抗命令,那是要被枪毙的。队长和指导员的话就是钢轨,你敢掰弯了试试?真能给你上军事法庭!队长和指导员都有手枪,可以随时掏出来枪毙部下,枪毙错了最多作个检查,关个禁闭。你被枪毙了,死光光了还有什么道理可讲?这一切不都完了吗”。两个痴呆听了这话,被吓着了,才不做声了。
白成昆听说这事,可是全力支持丁铁军的,说了妹妹不懂规矩,要注意着点,不然告状给爸爸听。
身在北京的白副司令可是经常打电话给何政委,了解他一对儿女的情况,还叮嘱要多多的锻炼他们,不要袒护着。还提了一个具体的要求,希望部队有机会让他们到成昆线去看看,创作出好节目。那是白副司令员的一个心愿哦,白成昆的爸爸就是牺牲在成昆线。让白成昆去看看成昆线铁道兵的成就,祭奠一下父亲的陵墓也好,借此机会也把放在心里的石头放下。何政委可不敢怠慢,立即进行了安排。因为白副司令是老上级,那白成昆父亲的情况也是很清楚的。
营房修好以后,演出队全部从招待所搬了进去,演出队终于走上了一条自成立以来最辉煌的道路,兵强马壮的,营房新新的,大礼堂宽宽的,阿拉沟美美的。
没想到才高兴了几天,阿拉沟突发一次虫灾,铺天盖地的小咬(一种当地独有的害虫)漫天飞舞,淹没了整个营地。那虫子小得像针尖,成群结队往人鼻子、眼睛里钻,呼吸都带着针扎似的疼。每个人正常呼吸都困难。大家想尽了办法来应对,又是打药,又是熏烟,即使你带上纱布面具,还是被咬的鼻青脸肿的,最后什么工作都被迫暂停。
这时,趁着这个空档,队里做了一个安排,由副指导员刘伟带队,丁铁军,白成昆,白雪,还有顾银燕一同到成昆线去体验生活,而且要创作一个文艺节目,回顾和表现成昆线上铁道兵的典型英雄事迹。

编辑:周健(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