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我的恩师张嘉行


  

 

我的恩师张嘉行

  

  我的恩师张嘉行,今年九十六岁了,身体健康,每天上午都在保姆陪同下到曲江公园走走,更有甚者,我昨天和他女儿通微信,张老还去江都宜陵(宜陵离扬州二十多公里)他女儿家串门呢。

  记得前年,文津中学(原市三中)六十周年校庆,我写了篇小文,讲了张老过去对我的关心和照顾,问寒问暖,无微不至。每到夏天,市三中在郊区,蚊虫很多,我家庭贫困,买不起蚊帐,只好用被单蒙着头睡觉,张老看到后,非常不舍,让我到总务处和他一块睡,我们把两张公办桌拼起来,旁边用飞来骑绑了四根竹杆,架起一顶大蚊帐,我们共枕同眠。

  还有一件事,我以前从未和別人说起。我在市三中求学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班在开学时有52名新生,到毕业时只有28人拿到毕业证书,有近半数人都因缴不起学费和伙食费而退学了。例如我的同学孔令桐,当时就因没钱上学而向学校申请退学,教导主任很爱才,找他谈话,讲他学习成绩这么好,退学太可惜了。孔说没有办法,因为他家在霍桥,是住校生,除了学杂费外,毎月还要七元五角伙食费,家里实在拿不出。教导主任讲,这样吧,我给你办休学一年手续,保留学籍。孔令桐在家劳动一年,斩了一些钱,回校继续读书,在初三升学考试时,他考上了扬州最好的中学——扬州中学。当然这是后话。

  其实,我和孔令桐一样是住校生,当时学校已经给我评了甲级助学金,也只有四元五角钱,我还要为毎月三元钱想办法,如果筹不到这三元钱,只有退学。当时我在学校从不乱花一分钱,別人早上还买一根油条吃,我没有这个奢想,因为我没有钱。

  突然有一天,张老师悄悄的和我讲,教育局最近发了一个文件,扩大对困难学生的补助范围,让我写个申请报告,写上家里的真实情况,请求学校酌情增加助学金。回到教室后,我立马写了个申请交给了班主任黄厚萍老师,她没有表示态度,意思是要交上去讨论测评。不久我拿到了最高七元五角钱的助学金,解决了我吃饭的大问题,使我能顺利地读完了三年初中。

  我今天把此事说出来,完全是对张老的敬重,他不是我的任课老师,也不是班主任,而是总务处的一名会计,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关怀备至呢,他所做的这些事,都是不求回报的,这是一种多么高尚的品德,他是享受离退待遇的老教师,他虽然没有加入党组织,我觉得他比一名共产党员做得都好。因此我决定将我的《光荣在党五十年》的纪念章转赠给他,以表我对他的敬意。




 

  这是张老师赠送给我的文集《敝帚集》
 

  后记】

  我是64年7月从扬州市第三初级中学毕业。那年学校为了充实教学力量,从总务处抽调张嘉行和熊谓斋到语文组任教,特别是张老师,他的原始学历只有初小四年级,但他天性酷喜读书,而且读必求通。在自尊心、责任心的双重驱动下,他硬是以“三更灯火五更鸡”的顽强毅力,将中学语文教师必备的各门知识,诸如古今词法、语法、语文教学法、作文指要、诗词格律、文艺学、中国史、文学史等知识一一学完,熟记于心,化为己有。他从初二一直教到高三,无不胜任。82年初夏,张老刚办了退休手续,却遇新疆某教育单位来扬招聘教师,经个人申请和组织选派,他又去新疆支教6年。为了报答党恩,育才兴国,他殚精竭虑,苦干实干,一年上了三年课,使这所高考年年“剃光头”的中学一跃而成高考升学率轰动一方的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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