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梓祥导读:
我的公众号有个栏目“铁道兵作家系列”,我推介过多位铁道兵的作家、诗人,只是冰山一角。综合或是单个地评述作家、诗人,我的能力略感不够,以后还会“触景生情”地写几位,也期待战友们推荐和自荐,我为您服务。
介绍颜玉柱,缘起我在微信朋友圈转发“铁道兵作家系列”诗人及作品时,玉柱战友将其中的大部分诗作推送到河南日报报业集团“顶端”平台,使铁道兵的作品得到更广泛的传播。玉柱在朋友圈转发,还撰写了专业、真诚,言简意赅的评论。而论起我与他的友情,我们都是铁道兵二师七团的战友,我当编辑时也在报纸发表过他的诗歌作品。
在铁道兵时期,铁道兵被誉为“诗歌之乡”。我写铁道兵太多了,有的朋友以为我溢美、夸张之词多,其实不然。当代诗歌史,写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郭小川、李季等,铁道兵诗人周纲必列其中;还有叶晓山。这之后李武兵、谢克强、伊蕾、李小雨等,是为中国当代诗歌加重分量的。铁道兵精神滋养过王燕生,他创作了很多铁道兵战斗生活的诗歌,出版诗集《路啊,脚下的路》。由他开创的《诗刊》青春诗会,被称赞为“中国诗坛的‘黄埔军校’”,功高至伟。
其他军兵种是否有“后铁道兵时代”的诗歌现象呢?铁道兵1984年撤编后,原本或已有成就,或则刚刚起步,现在都老当益壮、志在千里,轰轰烈烈在报刊、网络媒体发表作品。谢克强、李武兵、刘金忠、马正建、郭辉、韩志晨、毛秀璞、梁君、孙映、朱海燕、孙建军等宝刀不老,佳作频出;张天国、朱记书、王超英、颜玉柱、濮建镇、黄玉明等大器晚成,风云诗歌界。我看到张祖鹏为群主的“嘉应观诗社”诗歌群近500人,日日都有大量作品在交流。高翔等战友创办的“铁流诗社”,着力打造格律诗词的精品,在铁道兵战友中有很高的美誉度。更有“身残志坚”的铁道兵老诗人李武兵,以“铁道兵诗库”为总题目,“巡礼”铁道兵新老诗人,先后推介了几十位诗人作品,受到铁道兵战友与诗坛的关注与赞扬,令人钦佩。
说说颜玉柱,他是安徽巢湖人。我不重看“协会”组织,但的确也是一种标志——他是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创作发表诗歌、散文、随笔、文学评论数十万字,著有诗集《萤火烛光》,由团结出版社出版。
玉柱的文学创作始自铁道兵部队时期,在省部级和军兵种报纸发表作品——那个年代,作者、读者,都视发表作品为一种神圣的事。之后,他回到家乡做企业。诗歌的种子在军营播下,气候成熟便会破土、发芽、生长、结果。2014年开始,他又开始文学写作,文体包括诗歌、散文、评论等,陆续发表于报刊,收录于诗歌选集。
玉柱写作坚守的原则:素材来源于社会、源于生活、源于史实。知识分子的担当意识,关注社会,赞扬真善美,鞭挞假恶丑。追求时代性、思想性、艺术性的融合与统一。用时尚的语言概括就是“写实主义诗歌”。
铁道兵诞生地哈尔滨有一座铁道兵启航纪念塔,是铁道兵民间组织与铁道兵战友共同慷慨解囊建成。登临与写诗的人不计其数,玉柱饱蘸激情以塔颂扬铁道兵的丰功伟绩,宏观、细节面面俱到,是让人叹服的优秀作品。《瞻仰铁道兵启航纪念塔》原载2023年《太白楼诗词》新诗专刊。
《瞻仰铁道兵启航纪念塔》
许多标志性建筑喜欢争抢风头,没有你
现在松花江畔耸立的高度
你的高度,不仅仅只相当七层楼那么高
我必须双手紧握铁镐
穿过林海雪原深处
才能瞻仰到你的第一层高度
我必须扛起枪杆
穿过抗美援朝打不烂炸不断的补给线
才能瞻仰到你的第二层高度
我必须穿过
黎湛、成昆、青藏、南疆千山万水险阻
才能瞻仰到你的第三层高度
我必须身背行装,穿过
五十二条铁路一万二千五百个里程碑
才能瞻仰到你的第四层高度
从千里之外,举着我
青春被那山头那桥梁那隧道点燃的火
巡礼驻留的足迹,必须穿过山海关
穿过东北三省全境
穿过八千余名烈士墓前
才能瞻仰到你第五层高度的挺拔
我必须,穿过中央大街百年繁华
穿过松花江源远流长
才能瞻仰到你第六层高度的风采
我必须穿过
凝固了的时空,三十五载栉风沐雨
才能瞻仰到你第七层高度绽放的光芒
瞻仰你,不仅仅只有七层楼那么高
巧遇一位老师
满怀深情地领一群小学生
一遍一遍地面对你说:“我爱铁道兵”
塑造七层以上的高度
《动感地带》,原载2019年《绿风》杂志,写农民工为城市建设吃苦贡献,付出远远大于回报的现实,悲悯弱势群体。这些人事就发生在我们的亲朋好友的身上,感同身受,令人唏嘘。
《动感地带》
城市屋檐,从我
脚掌手掌向指尖攀爬
爬出了它的高度
我掌纹崎岖如山脉
都是为爱情线生命线
蜿蜒向南向北
我所爬的屋檐
高过我肥沃的土地
高过我家乡碧绿的麦苗
高过我年迈的父亲母亲
甚至,高过我头颅和自尊
许多麻雀,和我一样
飞来飞去
《高度》,发表于2021年《长江诗歌》月报,写城市与农村经济文化发展上的差距,特别是经济发达的浦东浦西与经济发展相对迟缓落后的乡村差距。
《高度》
不是所有事物都有它高度
比如,农村房屋和窑厂烟囱
拔地而起。
再比如,天山,喜马拉雅山
还有秦岭直插云霄。
可往往都见不到它们高度。
而江水经过浦东,虽然去了低处
但它对于高度,向往源远流长。
那些金融大厦生长财富
那些摩天大楼生长阳光
那些土比黄金重
那些地比黄金贵
它们正在日夜生长黄金生长眼神
高度显而易见
当你站立东方明珠塔下
把手伸向天空
就能触摸到三百五十一米
大上海都低于这标点浦江
仍然往它下游流去……
《总有一个古交在心里》,太古岚铁路是我和玉柱战友共同参与修建的。铁道兵怀念当年流过血汗的铁路线,旧地重游络绎不绝,“总有一个古交在心里”,让人打一个激灵,这是诗——人人心里有却不会表达的方块字组合,过目难忘。刊载于2023年《汾水》文学杂志。
《总有一个古交在心里——纪念铁道兵修建太古岚线》
阔别已久,应该还有我荣誉和权利
在你山水之间
请允许我摆一摆以前的模样
记着你,回忆你,梦你
也请你,允许我把你放在心上
做为红色恋人
在离你很远很远的东边
当太阳升起到八九点的时候
就想,把浑身力气掏出体外,把每一个毛孔
汗水里盐洒向冻僵的土铺满路基
把爱情都掏出来,掏出一丛夜来香送给你
我一直这样心揣情怀,想你
想跨过汾河来拥抱你
想起你,你就有了伟岸的形象,如雕塑
作为一个热爱奉献火和春的人
我允许,道砟,枕木,铁轨,包括高楼
再一次从我已僵硬的身上奔驰
允许你,和我陌生把我遗忘
甚至于允许你笑话我真是情痴真是傻子
如果,哪天清晨没有鸟鸣,只有微风轻轻吹过
我一定还在微笑,无论记得还是遗忘
《风影》,原载2020年《海子诗刊》,表现"风"这种大自然力量和努力。
《风影》
刀,砍不断流水
也割不断风丝
追着影子
砍掉摇晃的树梢
想要砍断风
而另一边树梢仍在摆动
往往口语落地就有风声
听话听音影子
在行走树叶朝阳却非常寂静
中午十二点,我
头顶太阳
身影正好挡住了风
《发觉写诗与玩泥巴相似》,以一首通俗的诗歌表达了个人创作诗歌的“理论”。
《发觉写诗与玩泥巴相似》
小时候喜欢玩泥巴
长大了才开始学着写诗
把词句和泥巴揉在一起
这是我的发明
剔去揉不熟的生泥沙砾
捏成各种模样的玩偶
反复塑型精雕细琢
达到以假乱真的境地
捏出来的,手枪
子弹能够上膛一发即中
小鸟会飞到天空
骏马可以奔驰草原
去追寻泥人张和诗人的踪影
颜玉柱戎装照
颜玉柱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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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兵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