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诗社

郭新建~来世,我还要给您做儿子

来世,我还要给您做儿子
文/郭新建

妈妈:
      您离开我们整整一年啦。
      您走的那一刻,我和家人都在您的床前陪伴。您睁开眼看了看我们,蠕动了一下嘴唇,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当我问您有什么事要吩咐时,您再也没有说话。妈妈,您走了,走的很突然,又那么安详。



 

      妈妈,这一刻,与其说我着急寻找您生命迹象的心脏跳动,不如说我在寻找您七十年如一日的母爱;与其说我格外仔细的端详您安静的面容,不如说我在用心记忆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与其说我跪俯在您身边撕心裂肺的哭泣,不如说是我欠您的太多太多,用泪水向妈妈自责。
      妈妈,您走了,我犹如您手中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荡。顿时觉得失去了引领,没有了归宿感。又像一棵大树突然倒下,我们没有了庇护和佛陀的保佑。更像失去了温馨的港湾,儿女们的一叶扁舟,再也不能靠岸!
      妈妈,我不会忘记,在三年困难时期,您节衣缩食,每天只吃一顿饭,省下给孩子们吃。我们都吃胖了,您却廋了。我不会忘记,为了让我们穿的好,在外头体面,您通宵达旦的摇着纺车,纺线线。我们都穿上了新衣,一件粗布衫您穿了十几年。衣服上的补丁记下了您的勤俭。我不会忘记,您拿亲戚送给您养病的鸡蛋,到供销社给我换成了铅笔、练习簿和一块石板。更不会忘记,在我生病时,您耐心地守候在我的床前,一会摸摸我的脑门,一会给我喂药、喂饭。直到我睡着了,您才离开我身边。
      妈妈,您的爱没有死角,总是纵向到底,横向到边,覆盖儿女生活的每一天。哪里有我们,哪里就有母爱显现。您还记得么,我参军离开家的那天晚上,您把我送到村头,微风吹乱了您的头发,像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我走远了,您还在招手、呼唤,像生死离别一样难分难舍。我见证了儿走千里母担忧的动人场面。我第一次回家探亲时,您说,盼我盼的三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那天晚上,我们说话到天亮。您慈祥、仔细地看着我,一会摸摸我的头,一会摸摸我的手。一会问问部队生活啥样,一会问问这次回来能住多久?我觉得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在享受着母爱的温馨和幸福。
      妈妈,您给儿女这么多的情和爱,压根就没想让我们偿还。给我们留下了永远的愧疚和遗憾。以后再也不能帮您穿衣、梳头、洗脸;再也不能给您洗澡、捶背捏肩;再也不能扶您走出家门,看看百花盛开的春天;再也不能偎依在您的身旁,聆听着妈妈的教诲,和呼唤着我乳名的笑谈。
      妈妈,阴阳两隔,虽然想您,但不能相见。我相信,一定会有灵魂的存在。虽然看不到您,我感觉您没有离开过我们一天。您会暗暗的为我们祈福。妈妈,我想与您有一个约定,如果想儿子,咱们就在梦里相见。您那边缺少什么,就托梦给我,我会准备好,随时供奉在您的灵位前。
      妈妈,您的两件东西我一直当宝贝用着。一是您生前用的茶杯,我用它喝水,能喝出妈妈的味道,感到甘甜甘甜。二是您盖的棉被,被子上有妈妈的体温,盖在身上温馨、柔软。我想您了,我就亲亲被子,就像偎依在您的怀抱里,幸福满满。
      妈妈,一家人都在怀念您,来世,我还要给您做儿子,您愿意吗?

      妈妈安息吧,我们梦里再见!

      儿:风雨(乳名)
     2022年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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