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零二一年九月六日,我通过各种渠道寻找我的好战友李兵,终于有了消息,但传來的不是欣喜而是噩耗。李兵战友已经先我而去、与世长辞。我刚脱稿写的纪念文章,不曾想成了名符其实一篇祭文。让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我的三个孙子听到我在楼上嚎啕大哭。不知所措,赶忙跑过来,握住我的手,问爷爷怎么了?我曾经跟孙子们说起过参军参战寻找战友的事。告诉他们战友找到了。小孙子拿來纸巾为我拭泪,问我是不是被敌人打死了?我说,不是被敌人打死,是他自己去的。那赶紧叫他回來。孙子们围着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女儿、女婿也赶紧上楼來安慰我。此时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我愿意一个人静下來,为我的好战友送上最后一程,愿他一路走好,在天之灵早得安息。
寻找我的好战友一一李兵
说起李兵战友,若有生之年能寻找到,我一定要回国去见上一面。我们都是一九六九年同年参军到铁道兵二师九团、同年出国参加援越抗美作战,一同凯旋归来。部队回国后又一同投入襄渝铁路建设中。在艰苦卓绝的铁道兵部队建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时间如流水,转眼我们已古稀之年,回首往事,最难忘的是军营,最想念的是战友。我们的青春年华,永远定格在军营。
李兵是北京人,而从广州参军,我是湖北当阳人,从家乡入伍。李兵是铁二师九团三营十二连战士。虽说我们并没有在一个连队,互相来往也不多,相同的年纪、共同的经历,使我们有了共同语言。自从相识后,竟一见如故。几经接触感觉很谈得來,无话不说。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尽管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他热情开朗,勇于担当,乐观积极,追求进步,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有很多正能量,很值得我学习。记得他曾告诉我,想去上军校,并在部队提干,因他父辈都是为新中囯的解放事业出生入死的老革命,老红军,兄弟姊妹在部队也干得很出色,自己不甘落后。我表示充分理解和尊重,他甚至动员我与他一起去上学,经过慎重考虑,觉得依我的环境还是退伍回乡先找份工作、成家立业为上。他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满满的都是情谊。
部队在陕西旬阳时,首长批准我探亲休假。当兵是尽义务,只拿少许的津帖费,当时家里经济状况使我连块手表也买不起。那天正好遇见李兵战友,他得知我将回家探亲,立刻将手腕上的手表退下,往我手腕上戴。我一时不知所措,还没明白过来咋回事,李兵战友先说话,回家路上舟车劳顿,掌握时间很重要,有个手表就方便多了。探亲路上别误了车船。那是一块闪闪发光的瑞士产全自动英那格表。我没有推辞,欣然接受了。一九七七年五月五号,是我退伍离开部队的日子,在陕西旬阳火车站,分别在即,我们互留了家庭地址,他家住在北京市东城区陈各庄,还留下了父母的姓名。其父亲名叫李文智。欢迎我到他家做客。表示今后不管在何处,要保持联系,互报平安。只可惜我没有保存下来,使我们失去联系。如今天各一方,渺无音信。不知战友可安好?
一九七七年五月我从部队退伍,襄渝铁路还没正式运营,只有铁道兵新管处少量列车临时开通,且时间不定。终点站是湖北境内的胡家营车站,李兵战友得知我即将离开部队,从他们连沿着铁路步行到旬阳火车站为我送行。我见他拿个手电筒,不明就里,他说走山洞过隧道,里面没有光亮。战友一場,鼻子一酸,朦胧了我的双眼。我们上了车,在车上闲聊,竟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列车已经啟动,说时迟 那时快,等我们反应过来,火车巳飞驰电挚般的穿行于山涧峽谷之中,一直到陕西与湖北交界的车站才停下。那次手表没有起作用。也不知李兵战友当时是如何返回部队,耽误了时间上级有没有批评?
此一别我们再未见面。几十年过去了,过去的事时常浮现在脑海里,绵绵的思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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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兵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