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苑

《西线烽火——铁道兵二团援越抗美纪实》连载 第五章(四)

 

【纪念援越抗美六十周年】

《西线烽火——铁道兵二团援越抗美纪实》(连载)

姚尚明

 

西线烽火第五章(四)

第五章 合力同心

四 从菜荒到瓜果飘香

从群山蜿蜒的中越边境到广袤无垠的红河山角洲,在纵横千里的越北大地的铁道两旁,不但到处涌现英雄的壮举,还谱写着铁二团指战员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壮丽乐章。

二团将士在美机轰炸和排弹中的伤亡,影响了部队的抢修作业兵力的投入。但在开始阶段这类伤亡不是影响兵力的主要原因。刚到越南首先遇到病员增加的困难,烂嘴、烂舌、烂裆极为普遍,有的人在小凳子上坐一会,就留下一片黄澄澄的脓水。体重普遍下降,出勤率有的连队降到70%以下。究其原因,主要是部队没有吃到新鲜蔬菜。开始一小段时间,越南方面供应空心菜,后来连空心菜也供不上了。吃菜问题连连告急,接着全吃从国内运来的脱水菜。昆明军区23分部,云南省各地为二团以及其他的援越兄弟部队的主副食、蔬菜供应想了很多办法,作出了很大的努力。

昆明军区鲁瑞林副司令员在1966年7月29日举行的援越部队工作会议上,向出国部队作了认真的解释,让大家了解国内所做的努力,希望出国部队体谅国内的困难。

对出国部队的供应问题,中央负责同志曾经批示中央有关部门,要专门进行研究。中央有关部门根据中央负责同志的指示,及时在南宁召开了会议。会议以后,国务院粮食部、商业部、供销合作社和总后勤部联合发出了指示,强调:出国部队需要的军需物资,必须根据出国部队的需要,按质按量保证供应。全国各地根据指示精神,大力进行了支援,比如:从吉林、河南等地调拨了黄豆、绿豆,从河南、湖南等地调拨了面粉,从上海、天津等地运来了罐头、脱水菜,从四川运来了榨菜,全国各地还供应了大量的多品种的日用百货。

云南省委、省政府和文山、红河两州的党政机关对出国部队的供应非常重视。1965年7月上旬,部队出国之前,省财贸支前系统就召开了会议,研究布置了出国部队的供应工作,并抽调了相当数量的干部,很快成立了省、州、县三级的第二办公室和口岸供应站。一年来,三级二办和各口岸供应站,做了大量的工作,对保证部队在国外的生活物资供应,起到了很大作用。为了保证部队的蔬菜供应,省政府决定,在文山、红河两州,增加安排蔬菜生产基地6500亩。为了使出国部队尽快地能吃上蔬菜,很多县把最好的稻田改为菜地,另由国家解决社员的口粮。三四月蔬菜淡季期间,国家和政府为保证国外部队的蔬菜供应,想了许多办法。当时,昆明市本身的蔬菜供应就比以前紧张。但是,还想尽办法给出国部队调运了10万斤蔬菜,昆明城一度就买不到蔬菜。另外,国家还用粮食向群众换了20万斤洋芋,供应部队当菜吃。文山州号召州、县机关干部和群众不吃鲜菜,吃干菜,将蔬菜全部供应给出国部队。麻栗坡县粮管所,具体负责船头方向部队的粮食供应,只要部队需要,他们不管白天黑夜,不论干部职工,饭不吃,觉不睡,有时工作到深夜四点多钟,也要完成任务,做到随要随供。有的县长、副县长,带领机关干部,亲自装卸车,以保证物资极早地向外运送。商业部门只要听说部队需要什么,就想方设法组织供应。八九月份,为了解决部队需要的工棚、竹床等材料,红河,文山两州九县,以战斗姿态,组织7000人上山,奋战两个月,砍了20多万株竹子,赶制了4万多张竹床和其他所需物资。文山县支前办公室一个女工作人员,听说部队需要菜种,顾不得照管生病的两岁小孩,外出两天,千方百计地买到菜籽,交给了部队。有的商业部门,不仅保证物资上的供应,还帮助部队改善伙食。当他们听到从北方来的部队,不会炒云南的菜,就带上厨师,到部队传经、示范,有的为部队培训炊事员……

很难想象鲁副司令员讲到这里时的情绪如何,也很难想象台下援越部队领导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是前一段时间援越部队干部为此十分焦虑,二团供应股副股长陈双才及其全股人员更是心急如焚,他们懂得,他们的工作成效,直接维系着整个部队的战斗力啊!

事情并不这样简单。

1966年下半年开始,部队供应逐渐紧张,连主食都成了问题,好几个连队都有断炊的危险。一师高机连有几天连压缩饼干都没有了,指导员杨明芳带领指战员上山挖野山药充饥。国内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支前工作受到严重冲击,云南省支前供应工作会议原定每月召开一次,改为每季度召开一次,在昆明开不了又转移到各市和地区轮流开。有一次,副股长陈双才参加在个旧市召开的供应协调会,会议刚开始,红卫兵就冲进来抓人。陈双才及其参加会议的部队同志向红卫兵们宣传中央的政策,不允许冲击支前单位人员,不准抓二级站工作人员。经部队同志耐心劝说,红卫兵们才退出会议室,但他们并没有走远,只在大门外守着,“打倒XXX”的口号不绝于耳。当晚,为避免红卫兵冲击招待所抓人,部队参加会议的20多人就在门口放上两盆芸花,观看花开花落。到深夜3点,地方同志摸黑离开,但刚出门不远,又被红卫兵抓走了。像这样的会议开了也白开,供应计划根本落实不了。后来决定由口岸办成立二级站负责落实。河口二级站站长是河南人,40多岁,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工作认真负责。部队所需的主副食品他会千方百计组织落实。特别是蔬菜他会想尽办法多搞一些品种,断档的情况极少。他工作很忙,担子很重,还经常被红卫兵抓去批斗游街。他为人老实,工作扎实,红卫兵也抓不到他什么把柄,往往是陪斗的多。有一次,陈双才去找这个站长交涉供应问题,不料途中红卫兵押着十多位“走资派”迎面走来,陈双才一眼看到又高又大的站长也在其中。他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在一切都要凭证供应的计划经济年代,部队吃喝只能找某一个人。其他人不管这个事,也不会主动管。陈双才只好尾随人群来到河口农场广场。只见十多个“走资派”一字排开,这位站长双腿岔开,弯腰,双手撑在地面,连头也碰到地上,任由红卫兵又压又踢又骂,红卫兵认为他这个姿势还不行,非要把他的双胳膊别在身后。

刚批斗完毕,他就马不停蹄地跑到蔬菜站,开始紧张工作。陈双才非常同情地问他:“你把双腿岔开,弯腰着地,不累吗?”这位站长十分无奈地说:“我个子高,不把头低下去,他们会说我不老实,不服批斗,非打我不成,上次挨了一棍,腰现在还疼呢。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苦笑了笑:“我再受伤了,就不能为你们服务了,就不能为援越抗美的指战员出一份力了。”在河口担任主副食转运工作的曾浪助理员接着说“上次他被打伤,支前工作又忙,为逃避批斗,要求到我们部队仓库睡觉,又怕连累我们部队,怎么办?请股长决定。”陈双才说:“站长是支前人员,中央有明确规定,不准冲击,不能随意抓去批斗。咱们一定要帮他。让他住进仓库去,要绝对保密。若红卫兵发现,就说是我们部队雇请的支前特殊仓管员。”从此,这位可敬可爱的站长再没有受皮肉之苦。我们的主副食供应也得到了很好的落实。

供应股助理员曾浪驻在河口兵站。起初他的任务就是将落实好的副食品,特别是蔬菜送到五营各个连队。

五营22连驻在离河口不远的富梅车站,该连配有一台生活用汽车和机动船。营部两名给养员也驻在那里。各连需要副食时,给养员就把汽车带到河口兵站来找曾助理员,曾助理就忙着和那位站长等人员联系,办理各种过境手续,然后把各种副食及蔬菜装上汽车,拉到富梅火车站,待下午5点多,有列老街开往河内的客车,停在富梅站,曾助理员等三四人火速将一车副食及蔬菜装上火车,火车在站停车时间很短,每次装车,必须争分夺秒,一刻也不能耽误。因此,每次装车,都累得汗流浃背,衣服全部湿透。还要跟随火车到各连的下车点,把物资分别卸下去,然后再乘深夜从河内开往老街的火车回富梅驻地。

1966年春节以后,根据当时形势的变化,团首长指示驻河口兵站人员,除负责五营的副食供应外,还要负责四营部队的副食供应。押运人员改由四营人员接替。这样,曾浪助理员的工作量增加一倍以上。每天,汽车都要来河口兵站装运副食和蔬菜。富梅火车站,每天下午5点会停靠一节货车车厢,专供二团装运副食等物资。后来,还要供应主食和肉类。由于越南气温太高,鲜肉无法保管,时间一长就会变质,就改为运送活猪,运活猪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河口二级站没有装运活猪的专用设备,开始时,只能把活猪一头一头往汽车上抬,三四个人,七手八脚、抓耳拖腿,肥猪嗷嗷叫,屎尿横流,泥巴屎尿撒满浑身上下,装一次活猪真正是一场战斗。这样实在太累,逼着地方和部队同志共同想办法,制作了一个和车厢同高的专用斜坡平台,再装时,就把活猪赶上平台,一吆喝,就进了车厢。省劲省事多了。汽车把猪拉到富梅车站,装上火车,一路上还要喂食喂水,好生饲候,然后在各个卸车点,由各连把活猪领回去饲养或宰杀。

连队养猪,以越南山林里的野芭蕉为主要饲料,炊事班把它切碎进行糖化发酵,猪既爱吃,又长得快,而且成本也很低廉。后期差不多每个连队饲养肥猪达20多头,基本上做到了肉类自给,既节约了伙食费又改善了生活。越南人看到我们的士兵不到几个月就把猪养得又肥又大,觉得非常奇怪,以为有什么高招。一次,一位官员悄悄地捧走三连的一些猪饲料,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至于回去怎么研究的,有什么结果,不得而知。

在美机轰炸频繁、铁路中断的日子里,曾浪助理员及各连司务人员商定,用22连的机动船运送主副食。他们先用汽车把主副食拉到码头,然后装船,小船沿南溪河向西不远拐弯向南进入红河,在红河边设立卸货点,事先电话通知各连派人接应。小船运输比火车慢多了,来回一趟多的要四五天。

驻河内附近的一二营的主副食、由广州军区20分部从广西凭祥口岸供应。运输是个大问题。援越部队几十万人,不仅仅是铁二团一家。每天从广西、云南收购的蔬菜,从收割到送到部队至少要两天,一般都是三天,有时大雨滂沱,洪水泛滥,道路受阻,有时铁路、公路被炸,交通中断,运送蔬菜的火车、汽车只好中途等候,一连数天,早将整车整车的新鲜蔬菜烂掉了。有的洋芋,拉到连队时,已长出黑糊糊的绒毛。二营一次运活猪,中途被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车上没有水,还没到连队,就热死13头。三营一次运活猪,从马关拉到河口,再装上蓬车,车上空气不流通,加上天气太热,到达外合驻地,50头热死了43头。

国内在努力,国外仍是困难。很多连队搞起小作坊,发豆芽,搞泡菜,但没有新鲜蔬菜的日子过得仍很艰难。各级领导们深刻理解,生活就是战斗力啊!

困难的克服和转机往往在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往往在最高领导人关键时刻一句关键的指示。

1966年下半年,胡志明在河内主席府接见中国援越部队领导人。中国援越部队修路指挥部政治部副主任廖习仗也参加了会见。他分管指挥部的外事工作,与越方党、政、军领导交往频繁。他曾在主席府三次见到胡志明主席,并在一起亲切交谈。

廖习仗于1915年出生在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的一个小镇上,他的父亲上世纪末为谋生路,从广东闯荡到了苏门答腊,干着裁缝以维持生计。廖习仗在苏门答腊的小镇上念小学,高小毕业回到福建陈嘉庚创办的集美中学攻读,继而考上北京辅仁大学。“七七”卢沟桥事变,他转到广州中山大学,在那里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主张,1938年初,他只身投奔延安,从此走上革命征途。

援越部队出国,由这位曾在国外生活过,既有文化又懂军事的我国政治工作干部分管外事工作,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是廖习仗没有想到,同他朝夕相处的这批我军将领都没想到,部队回国后,在“文化大革命”的动乱中他受到了审查,怀疑他是解放前埋藏在我党我军中的“特务”,“里通外国分子”。无端的猜疑当然是竹篮打水。这都是后话了。

在主席府,胡志明亲切地拉着廖习仗的手:“你叫什么?”

“主席,我叫廖习仗。”

“哪个习?哪个仗?”

“学习的习,打仗的仗。”

“你这个名字很好。”胡志明风趣地说:“你很早就学习打仗啦!”

周围的人都笑了。胡志明似乎听出了廖习仗的口音,问“你是什么地方人?”

“原籍广东大埔县。”

胡志明拍拍廖习仗的肩膀,用广东客家话说:“我听出你普通话有广东口音。”

胡志明问了廖习仗家庭情况后,又问:“部队吃得怎样?”

“主食大米。北方来的部队想多吃面粉,我们已向国内反映,听说很快就调拨过来。”

“副食供应呢?”

胡志明好像回忆起什么,说:“前段时间,我听到去二支队慰问的文工团员们说,工程部队干劲很足,情绪很高,就是伙食太坏,每顿只有米饭和咸菜。演员们说,中国同志那么远来,气候不适应,劳动强度又大,生活这么苦,是不能维持身体健康的。我听了,心中感到不安。在接见中国戏剧电影代表团后,我对朱其文大使说,过去越南青年突击队在山区修路时,自己种菜解决副食。建议中国入越部队也可以这样。”

他扳着手指继续说:“你们每个连抽几个人,专门种菜、养猪、养鸡、捕鱼。我们当地政府设法供应一点,如果中国同志不愿接受馈赠,也可以作价购买。这样,我们当地供应一部分,中国运入一部分,你们自己生产一部分。总之,要尽量设法改善部队伙食。”

胡志明亲切的话语,深深打动了廖习仗的心,他和盘托出心里话:“胡主席,我们看到越南许多山区土地肥沃,气候适宜四季种菜,可是我们想起部队出国前,毛主席指示我们要爱护越南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就不敢往开荒种菜这方面想了!”

胡志明听了微微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他拍拍廖习仗的手,“毛主席派你们来支援我们抗美救国,不就是爱护越南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吗?”

胡志明主席要求中国援越部队种菜养猪的消息,像春风一样吹遍了各个抢修施工地段。一、二、三支队、修路工程指挥部所属部队很快组织人员就地拓荒。铁二团领导闻风而动,发动干部战士向家乡要菜籽。没多久,山东的大葱籽、大白菜籽、大萝卜籽,河北的西红柿籽、黄瓜籽,江苏的大青椒籽、茄子籽,四川、湖南的小辣椒籽、豆角籽……通过邮局,一包包、一袋袋,从祖国四面八方寄到了部队。

铁二团1959年入伍的贵州老兵,1965年入伍的四川兵,1966年入伍的湖南兵、广东兵,大多生在农村,长在山区,开荒种菜对于他们是驾轻就熟,可以说,人人都是行家里手。他们挥刀砍去茅草荆棘,把荒地开垦出来,整理成畦,施上人粪尿肥,洒上各类菜籽,不几天,小苗就绿油油地长出来了。再经过移植,不到一个月,半斤、一斤重的白菜旺盛地蹿起来,一派丰收景象。

当地越南群众看到十四连种的黄瓜有一尺多长,其他连队种的萝卜一般都有几斤重,大白菜一尺多高,南瓜十几斤一只,有的二十几斤,既惊喜又羡慕。越南地方政府和群众纷纷向中国军队要菜籽,问耕种管理技术。铁二团的指战员见到这么多的群众来询问,特别兴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有的地方还叫二团去人帮助栽培。

中国的菜种在越南肥沃的山地上生根,开花,结果,头一茬长得格外喜人。但种子要退化,第二熟往往就大打折扣了,越南山区群众不明白,执意认为:“还是中国同志种得好!”同志们向他们解释,并将从国内寄来的新种子分一部分给他们。

连队的蔬菜种的好,机关的同志也不甘落后。政治处每个股都开垦了一块或几小块荒地。杨正禄、崔汝雄、秦天义、黄寿虹、刘世安、吴建华、陈华、徐培元等都是种菜的好手。各股之间,很快出现相互比拼的种菜热潮。绿油油的菜苗布满了菜畦。

50年代初,刘世安辍学一年多在家种地,对种菜很是内行。在宣传股股务会上,他把自己种菜的意见一讲,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下种前,他们先把发酵的基肥埋在底层,每个菜窝只保留一二棵菜苗,严格控制行距和株距。最初一段时间,他们的菜地里的菜苗像是稀稀拉拉,没有受到表扬。但没有多久,宣传股的菜苗优势就突现出来了。有的菜地,因密度太大,没有后劲,菜苗逐渐发黄。他们的菜苗却又粗又壮,叶片宽宽的,大大的,很是喜人。瓜豆类作物,喜肥喜水,刘世安、吕立元、夏崇明、李泽尧等几个年轻的干事,利用星期天早晚时间挑来大粪用清水稀释了去浇,还经常去松土和锄草。菜长得特别快。豆苗瓜秧抽藤了,他们又从山上拣来树枝,搭成棚子,让瓜秧豆藤长在棚子上,棚子下保持透气,瓜藤豆秧郁郁葱葱,惹人喜爱。没有多久,大筐大筐的豆角和黄瓜、南瓜、白菜,就交给了炊事班。宣传股种的瓜豆,不仅收获多,开花挂果的时间还长,好多地里已没有瓜豆藤了,他们的棚子上还挂着鲜嫩嫩的瓜豆。刘世安清楚地记得:政治处几个年纪较大的同志,如俱乐部主任高庆瑞、干部股长王诚志、群工股长胡再觉、宣传股长江兆源、干事李伯华等老同志,常常拄着藤棍出去散步,也常常去瓜棚观赏观赏,顺手摘几条挂着露珠的黄瓜,说笑着回到办公室,找来酒杯倒上酒,就着黄瓜。高兴之余,高主任操起京胡,王诚志、江兆源等,扯开嗓子唱起来:“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哈哈哈……“夹皮沟”里传来了政工干部们豪爽的欢笑声。

铁二团出国前,高凤歧是后勤处处长,为抢修物资和生活物资的筹集和供应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出国不久提为副团长。这是1966年6月18日,高凤歧副团长在龙边大桥留影。
 

 

编辑:周健(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