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的人生故事军旅篇17《买鸡》

       每年部队过八一，国庆节，春节这几个重大节日，连队都要改善生活。平常每天每人是0.47元伙食费，连队炊事班还必须保证四菜一汤，因此，即便每天有肉吃，每个班的菜盆里也是寥寥无几的几片肉。所以过节改善生活很自然要杀猪杀鸡，买鱼买鸭。让同志们大快朵颐一次。猪肉不用发愁，基本上每个连队都有自养的猪，鱼鸭也不用发愁，市场上都能买得到，唯有这鸡不好买。因为当地驻军比较多，老百姓也不富裕，养鸡的也比较少，靠近部队附近农家养的鸡，每到过节的前几天就基本上都被部队买光了，要想买到鸡，就必须跑远点儿的地方才有可能买到。
       记得有一年，在国庆节的前夕，连队分派了好几个小组，每个小组两三个人，让我们到山里面去买鸡。我们排派我和江传明战友，一大早就出发，走了很多地方，见到老百姓的家院就进去问问有没有鸡可卖。这湖北山区的农村可不像中原地区的农村，中原地区的农村集中居住，一个村就是几百，甚至几千人，买卖东西十分方便。这里的老乡们住得很分散，东一家，西一家，一个行政村就有方圆几十里。有许多农家的鸡前几天就被部队的人买走了，尽管我们起的很早，也没有鸡可买，只好再走远一点。终于，在一家农户发现有几只鸡，主人原不准备卖，经过我们好说歹说，主人才同意卖给我们，条件是让我们自己抓鸡，抓住了就卖给我们。说完主人还诡异地一笑。
       我们两个就开始抓鸡，原来心想这几只鸡是在鸡舍里，又不是在野外院子里，这有什么不好抓的。结果，鸡舍里有一只公鸡，它要保护它的三妻四妾，我们一伸手，它就用那坚硬的喙，猛劲地啄，我的手一下就被鸡啄破流血了。江传明一看我的手流血了，就让我靠边站，他自己来抓，结果他一伸手，也被那只厉害的公鸡给猛啄了一下，马上也是鲜血淋淋。而那位鸡的主人老乡先生看到我们两个被鸡啄伤了，不但不帮助我们抓鸡，也不拿东西帮我们包扎，反而哈，哈，哈地一脸坏笑，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原来他不想把鸡卖给我们，后来又同意卖，是为了看我们的笑话，他肯定早就知道他家的鸡会啄人，也好显示一下他家战斗鸡的厉害!他那诡异的笑容就含有这个意思。
       我们堂堂的铁道兵，冲锋陷阵，开山放炮，尚且不怕，又岂能在你这个小小的公鸡面前退却。于是，我从旁边找了一个粗大的有分杈的树枝，把分杈的那一头伸进鸡舍，死死地压住那只公鸡，江传明趁机抓了几只母鸡，为防止那只公鸡啄伤人，我们没有买它。 买鸡的任务终于完成，这一天走了大概有几十公里路程，感觉挺累的，回来给上士建议，下次过节提前动手买鸡。
       范顺成于2023年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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