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就住在通往玉泉寺公路的左手边,附近有大理石建成的大牌坊,是通往玉泉寺的门户,很是庄重、气派、显眼。
房屋后面是宽广的山坡,草木覆盖、郁郁葱葱,一直延续到寺庙门前。据说,以前这一带全是寺院的田产。幺舅舅家门前,有一口大的塘堰,地里的庄稼和附近几户人家的吃水、洗菜、洗衣服都靠这个塘里的水。表哥们要从这里将水担到家里,再往桶里撒些明凡,经沉淀后倒入一口大水缸里供使用。水塘的另一边,有棵歪脖子的垂楊柳,微风吹拂,蹁跹婀娜的枝条随风飘动,映衬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树阴下是舅舅家栓牛的场所,牛困了累了就在树阴下休息、洗澡和困水。舅舅家的牛与众不同,脖子粗大,力大无比,还总爱卧在水中,只将嘴鼻露出水面,悠然自得的沉思,嘴巴不停地咀嚼,回味着过往今生。有时故意弄的满身是水是泥。这种牛脾气可大啦,比我家乡的黄牛体格大多了,不熟悉的人,最好不要轻易靠近,当忚眼睛盯着你看,尾巴高高竖起,牛角朝前,前蹄交替刨土时,一定要赶紧回避。不要成了忚发泻的对象。当忚高兴的时候也会发出"嗯一啊!嗯一啊!"的叫声,格外响亮动听,耕田犁地是最好的帮手,一头牛足够了,拉着农具满地飞跑。我和耀德哥哥年令相仿,常常在一起玩耍,经常将水缸里的水滔到大木盆里,用纸船当兵舰在盆里打水仗,战斗十分激烈,但最终不分胜负,战后和好如初。常常弄得堂屋里、地面上到处湿漉漉的。旁边就是藤编的、装谷物用的屯子,里面装满了粮食。下面有个小门,只轻轻向上一提,屯子里的谷子象流水般下泻。战争环境会危及到粮仓的安全。但我们往往却忽视了它的重要性。有时被舅舅、舅妈看见了,受批评的总是耀德哥哥。舅舅、舅妈从不责怪我,对我总是面带微笑,非常慈祥。舅舅和舅妈身材魁梧,舅妈的形象更是高、大、上,腰板挺直,声音宏亮,就是不化妆,也特像电影里的革命母亲。他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至今记忆忧新,令人永生难忘。哥哥们有时也会教我下下中国象棋,因为不懂规则,只分颜色,不分大小强弱,背面朝天,翻过面来,见面就吃的那种下法。我们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只讲愉快,不图输赢。耀德哥哥还常常带着我去屋后的山坡上牧牛,牛慢条斯理的啃着青草,我俩骑坐在牛的背上,望着天空,看着远方,高声的呐喊、喧闹,声音回荡在静静的松树林里。那时候我们年幼无知不懂事,只顾贪玩忘了形。舅舅、舅妈对我却很亲切、很宽容。表哥、表姐、姊妹们也很友善,每次住在舅舅、舅妈家,我在那里玩得乐不思蜀,甚至不想回家。特别是那头大鼓牛,很通人性,看起来十分凶猛,但在哥哥们的调教下,将它训得服服贴贴,如果不是在田埂边,平时想要骑到它的背上去,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但是只要哥哥们喊一声"低头!",老牛立刻就老老实实的将它高昂的头颅和尖硬的大牛角伏到地面上,一动不动地,让我用左脚踏在它那弯弯的牛角尖上,左手扶着它的脖子,右手紧紧地贴着牠的背。老牛便以它强健,粗壮的脖子慢慢地、小心翼翼摆过头去,将我送到自己的背上。
我少小离家,独闯天下,乡音无改,两鬓斑白,童年的记忆尤其深刻。今天又是正月初二,如果妈妈在,应该又是她回娘家的日子。每逢佳节倍思亲,最亲的人是父母亲。如今二老在天堂,不知宫阙炎或凉?喊一声爹,叫一声娘,想起娘來哭一場。白天不思茶和饭,夜里难眠入梦乡。思难忘,泪成行,世上再无亲爹娘。寒风凛冽满地霜,无人叮嘱添衣裳。人海茫茫无归期,今后无缘回故乡。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微风吹起了我的窗帘,千头万绪、思绪万千,仰望苍穹,一轮明月当空,似明镜高悬。云薄风轻,群星闪烁,今夜星光灿烂。偶尔有流星划过,朦胧了我的双眼。今夜明月人尽望,明月明年何处看。屏声静气侧耳听,仿佛亲人在招唤。我在遥远的国度,深情地怀念着自己的祖国,怀念着童年的故乡、思念着各位表哥表姐和兄弟姊妹们,衷心地祝福我的祖国和平安定,山河无恙,人民安享太平,民富国强。祝福亲人们新年快乐、平安吉祥!衷心感谢舅舅、舅妈给我的爱。愿他们在天之灵安息!
编辑:岁月凝思